作者：于海武
据山东广播电视台公共频道《民生直通车》报道，济南历城二中几乎所有的师生上课时都得带着口罩，甚至有几张整个班级的学生齐刷刷戴着口罩上课的照片这两天在很多济南市民的朋友圈里也被疯传。4月8日，记者在学校采访期间，呛人的味道一股股的飘来。而这股呛人气体的来源，就是跟学校一墙之隔的齐鲁制药厂。（齐鲁网: 济南历城二中怪味刺鼻追踪）
对刺鼻的怪味，齐鲁药厂的回复是：“污水处理厂的味，没什么影响。污水处理了就跟咱自然的一样，没什么大味儿，对人体没什么影响。”不过，对于齐鲁药厂的答复，师生们并不买账。“他说他的空气是合格的，但是不可能合格的，这么臭。我们老师都闻着嗓子不好受，学生鼻炎啊，难受啊，有好多老师无故的流产。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一方说没影响，一方说受不了，那么这股股刺鼻的怪味是否达标呢？超不超标究竟谁说了算？
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想提醒大家注意两个细节。一个是在企业的答复里，有一处明显不够严谨。企业说“污水处理了就跟咱自然的一样，没什么大味儿”。依笔者的常识判断，“处理后的污水的味道”和“污水处理过程中产生的异味”，很明显是两个概念。处理后的污水当然没有异味啦，拿这个来做回答，有偷换概念的嫌疑。
还有一个细节也需要厘清。有的学校家长质疑学校旁边建工厂，“污染”了学校和周边的村庄、幼儿园等。那么是建工厂在前，还是建学校在前？这个很重要。如果是学校建设在前，工厂建设在后，那么这个企业的环评报告是很令人怀疑的。如果工厂建设在前，学校建设在后，好像又与事实有所出入。为什么？因为据学生家长讲，受异味影响的还有董家村。村庄不会主动迁移到制药厂旁边吧？
根据以上分析，笔者联想，如果调阅企业及相关部门的监测记录，肯定是达标的。为什么？因为新《环境保护法》施行后，对于企业超标排放、环境监察部门有法不依等均作出了最严格的约束。朗朗乾坤之下，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所欲为？因此，笔者认为，怪味超不超标，最权威的答案不是来自环保部门，而是另外一个更权威的群体。他们的名字叫——群众。
学生戴着口罩上课，许多老师无故意外流产，学生家长们很担心，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够代表群众，代表了群众的一种声音或者一种评判。如果还不够充分，那么记者在学校采访期间，“呛人的味道一股股的飘来”，这种来自舆论监督领域的一线感知，不是一个有力的佐证吗！面对如此强大的质疑，相关企业仍然能够言之凿凿，底气十足，只能说明“指标合格”在中国有的地方仍然是一种黑色幽默。
“齐鲁制药厂工作人员表示，会将相关意见反映给领导，公司是有能力处理的。”记者采访的结束语，是颇有深意的。因为大名鼎鼎的齐鲁制药厂，无论企业规模、人员素质，还是对当地经济、财政、就业的贡献，都是巨大的。如何在监管部门的“达标管理”和群众的“口碑评价”里进行研判，做出正确的取舍，正是考验一个企业是否真正强大的重要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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