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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疆到北京那幺远那幺近
洪启 2016-01-07 12:10:16

从新疆到北京那幺远那幺近

作者:寒珠

在北京,格外想念新疆的天空。最近在夜里,我常常梦见新疆,溢出小时候的欢乐和成年时的眼泪。小时候的新疆,大家离得特别近,一个院子挨着一个院子,一群人疯玩,特别自在。在北京,大家都困在格子里,一个又一个格子。

(图为乌鲁木齐红山夜景)

我写的那个家乡,或许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新疆,但它却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里。我在一个北疆小城长大,与新疆一道经历万物苏醒的80年代,热火朝天建设的90年代。

1

我出生在乌鲁木齐,五岁的时候随着父亲搬家迁到北疆一个小城。

我家住的地方叫四级,附近是个水电厂,房子一排一排的,齐刷刷的平房,每一户都带着院子,像是部队大院。前面一排住了个北京知青,听说是六十年代末来的新疆,后面一排住了个上海女知青,大家都说她“疯了”,自打我记事起,每天早上,就能听到她用上海话朝着天空骂半个小时…..刚开始很惊奇,后来习惯了,像是准时准点的闹铃,于是我开始洗脸穿衣上学。

八十年代,以“电”字开头的词,大概是我小时候最熟悉的词了。到处都在热火朝天的搞建设,建电厂,建楼房,拉电线,修路。那时候还没有听说过四级英语,后来才知道“四级”是指电站,顺着水电渠的流域划分,依次顺流而建的电站叫二级、三级、四级。我家住的地方叫四级,而我上学的地方叫五级,马路的旁边是一条修砌的上宽下窄的水渠,四季有滚滚而下的水奔腾流过。

我们叫它大河,冬天不放水的时候,河底会结冰,小孩子们就拿着自制的铁冰鞋冰车去滑冰。夏天水浅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去走吊桥,而是飞奔着跨过这条渠,对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子,野草荆棘丛生,我们常常三五成群穿过树林,脚下的路突然戛然而止,站在了地势陡高的大坡上,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戈壁,望不到边际。

因为水电站地势陡峭,高低落差大,小伙伴们把这个坡叫“悬崖”,可我们这些胆大包天的毛孩子也照样攀爬。坡下是一条更大的水电渠,旁边是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路的两旁种着笔直的白杨树。

我常常站在坡上眺望,那幺辽阔的大地戈壁,人如蚁,路蜿蜒如虫,远处的楼房像火柴盒,大地与天空相连,像是看到了整个世界。我从来也没想过,还有比这里更大的城市。

我老爸是南方人,虽然在物质匮乏的时代,但超级会享受,记得我家在四级那片是最早买电视的,当时天一黑,好多大人小孩子就搬着板凳排着队来看电视,里三层外三层,跟看电影似的。有一段时间,我家到晚上十二点都是院门大开着。后来买电视的人越来越多了,才把门关上。

记得有次看电视,大家一片惊呼声,我以为发生啥大事了?跑过来一看,原来是天安门升旗,从大人们激动不已的表情来看,我想,这一定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后来看到住在我家前面那个北京叔叔抹泪,他儿子李雷也跟着一起哭。听说他家就住在天安门旁。这是我第一次对“北京”的认识。

记忆中,小时候的新疆,是没有民族概念的,我们班有一个维吾尔族男生叫阿里木江,头发自来卷,睫毛长长的,眼窝深,高鼻梁,长得很洋气,一说话就笑,大家都特别喜欢跟他一起玩。印象中,我们没有什幺差别,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爬悬崖。因为羡慕阿里木江的卷发,我们班还有爱臭美的女生用烧红的铁钎子烫发,把头发都烫糊了。很长时间,被我们当做笑话讲。

还有隔壁班的班花也是少数民族,叫韩冰梅,爸爸是汉族,妈妈是维族,我们叫她“二转子”,也就是混血儿。她长得很漂亮,但学习成绩不好,留过级。有次全校文艺演出,韩冰梅穿着花裙子梳着小辫,跳了一支舞,扭脖子,眼波流转,裙袂飞扬,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散发着光彩,让我们大为惊艳。我一下就看呆了,原来她还会跳舞啊,而且跳得这幺好,像是天生就会跳舞一样。可惜我跟韩冰梅学了一个月的跳扭脖子舞都没有学会,只好作罢。这大概是我记忆中难度最高的舞蹈了,也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舞蹈。

现在想想,那时候,从来也没听大人们讨论过少数民族的话题,很长时间都没这个概念,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不分你我,情意深厚。

新疆历史上就是多民族聚居区,这片土地上居住了汉、维、哈萨克、回、柯尔克孜、蒙古、锡伯、塔吉克、乌孜别克、俄罗斯等几十个民族,又怎能分得清呢?

后来去北京上学,经常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咦,你不像新疆人嘛?”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在新疆长大,我是汉族,我不会跳扭脖子舞,没有骑过马上学。也有人说“你长得像新疆人。”我知道这是夸我长得漂亮,是新疆水土赋予我这种长相。比我长得漂亮的新疆姑娘太多太多。

说起新疆人的普遍特质:热情、感性、乐观、心眼大、经得起大风大浪。在新疆,很少有封闭个性的人。历史上,丝绸之路时期,西域就是东西方之间的大通道,西域人早早就见过大世面了。

作家王蒙在谈起新疆时,提到过维吾尔人的一句谚语:“人生在世,除了死亡以外,其他都是塔玛霞儿!”这句话翻译为汉语的意思:

“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尕尕的小事,没有什幺是不可以接受的”。

2

我老爸的单位,有很多从北京、上海、湖南、湖北、四川等全国各地来的支边青年、转业军人。可以听到五湖四海的乡音,小孩子模仿各地家乡话,有趣的很。我爸是从部队转业后,从重庆来到新疆,从此扎根大西北,再也没回南方,扎根新疆的他一辈子说的都是四川话,乡音未改。我的户口祖籍一栏写的重庆。可我18岁之前从未回过老家,我在新疆长大,早已把新疆当故乡。


在1965年的纪录片《军垦战歌》中,开头就是全国各地青年们昂扬进疆的情景。

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六七十年代,成千上万的部队和知青们雄纠纠气昂昂的响应号召奔赴新疆,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之后看到了满目荒凉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顿时就有人心生绝望掉下眼泪恨不得跳下车去。

“早晚穿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是当时新疆六月飘雪早晚温差恶劣天气的写照。他们“献了青春献子孙”,在沙漠戈壁上建起了一座座星星点火的现代化城市,遥遥相望。或许是付出太多,所以留了下来。

家里一本厚厚的发黄的大辞典上最后一页写的一首小诗:“将军谈笑指天山,便引春风渡玉关,绝漠红旗招展处,壶浆相迎尽开颜。”这是我最早会读的一首诗。我随着父亲辗转南北,也早早触碰了那种生命的漂泊感。

我老爸每次回忆起刚到新疆的情景就很激动:“新疆太远了哈,下了火车,还要走几天几夜,一路上辛苦得很。不过那些女娃娃更可怜,腿都坐肿了哇。眼泪泡泡的就到了新疆。”

又说:“新疆太大了啊,不过真是个好地方。我们到了乌鲁木齐,一抬头就能看见雪山,天山好看的很!上海来的女知青一下车看到雪山激动地哇哇的哭……”

“那个时候,乌鲁木齐还是石头路,石河子的芦苇长得一人多高,我们天天割芦苇……扛起铁锹修路,这些房子,这个电厂就是我们建的哇!太苦了哇,我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病的。”

说完了还不忘教训我两句:“我们那时候苦的很,扛过枪打过仗挨过饿,哪像你们这幺享福,一生下来就有电灯,就有大米饭吃。这幺安逸,再不好好读书,你对得起谁……”

然后我就说:“这幺苦,那你为什幺还来新疆?”我老爸就不说话了。

小时候我被父亲视为掌上明珠,我老爸算是中年得子,对我竭尽所能,但在物质匮乏的时代,我们这一代的屌丝气质渗透到了每一个细胞,电子表是梦寐以求的高级玩意,买个漫画铅笔盒,可以爱不释手的抱着睡觉。从部队退役下来的老爸对我管教挺严的,吃饭碗里不准剩米粒,浪费粮食就是大恶不赦。望女成凤督促学习,天黑之前必须回家,家里看电视有男女亲热镜头立马换台,恨不得拿把银妆刀给我别在身上。

为了不让我胡思乱想,耽误学业。他还如此那般的说:“有人夸你漂亮,意思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所以我为了改变“一包草”的命运,没事就看书,啥书都看,一本又一本,再把他揉捏到我那没有性别的青春岁月里。

小时候我特爱哭,都是因为我爸出远门工作,把我寄放在亲戚家,有一种托孤的感觉。记得上小学时,有一次,我又被我爸寄放在别人家,我爸一走,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走在上学的路上抽抽哒哒的哭,也不知道哪来的那幺眼泪,快赶上发电渠的水了。结果路上遇见了我家前排的北京知青家的李雷,他塞给我一张港台明星贴纸说:“这个给你,别哭了!”我就真的不哭了,手里紧紧攥着贴纸,跟在他后面一起上学了。这次之后,他会每次叫我一起上学,给我讲一些有趣的事,也提到北京,都是从他爸爸那儿听来的。

升到初中后,李雷成为我们班的班长兼体育委员,我再也没有跟他一起上过学,那时候男生和女生是要花三八线的,我上学的伙伴成了三五个女生。那个年代,在内地流行起来的,大多也在新疆受到追捧。记得有次他穿了个绿军装,他说这是北京最流行的,大家都穿这个。然后我们班不管男生女生,一律一件绿军装,英姿飒爽的去上课。后来比我大些年级的同学也开始穿绿军装,走在路上可谓一道风景。大家穿着一样的衣服,好像成了一伙的,没了性别,下课后男生们和女生们也一起疯玩了,成群结队的去水电站的“悬崖”攀爬,每次都是他领队,冲下去,然后站在隘口一个一个接我们女生,我们跨过水电渠,到戈壁上捡石头,在马路上唱歌。那段少年时光,像电影一样美好。

后来在看王朔小说改编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时,找到了那些青春年少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想到,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李雷的父亲工龄满了,说是按当时规定,北京上海知青在新疆工作满25年工龄,可以提前退休回城,他们全家都要迁走。而我们班刷拉拉一下要走好几个来自北京上海的同学,也有不走的,是老家没亲人了。记得李雷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个大中午,刚上完体育课,他抱着球走过来,说他要走了。

我问,去哪?

他说,北京。

看到我诧异的表情,他露牙笑了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转身就走了。当时我站在大操场上,看着他的背影,我是第一次那幺讨厌午后灿烂的阳光,刺的我双眼模糊。

李雷的爸爸像是老早就盼到这一天,显得特别高兴,给左邻右舍拉家常,还给我家送来一包大白兔奶糖,跟我老爸叙旧告别,像是回了北京,永远都不再相见一样。当时我也不知道新疆距离北京有多远。就记得我爸说了一句:这一走,不知道何时再见了,你们要多保重啊。

当时我听了这话,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就觉得新疆离北京太远了,远到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我老爸看到我哭,就对我说连珠炮似的吼:

“不许哭,要争气,要好好学习。”

“有出息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其实我老爸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大半夜拉起了二胡,是那首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我最讨厌听这首曲子,因为太悲伤了啊。那晚,我失眠了。第二天早上,没有听到疯子骂人,我家后面一排的那个上海女知青死了。

他们走了之后,班里小伙伴沉寂了一段时间。我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也开始有了忧愁,为什幺天天一起玩的小伙伴,要分开?为什幺李雷他们要回北京,难道新疆不好吗?还有那个上海女知青,她的身世像个谜,如果知道能回去的一天,会不会就不疯了?为什幺我爸吃了那幺多苦,新疆生活变得越来越好了,他却从富爸爸变成了穷爸爸。那时候,女生们都是看琼瑶小说的年纪,可是我却在想这些。

过了一年,李雷给我们寄了天安门的明信片,还说要回新疆一趟。那次他回来,是我见他最后一次,他变得又高又瘦,显得郁郁寡欢,和之前临走时那个阳光灿烂的他判若两人,记得他说了一句,新疆离北京真远啊!要坐火车三天四夜……要不我就能经常回来了。当时我还说,能回北京多好啊!还能看到天安门。

李雷的信断断续续写了几封,他的信多半是迷茫彷徨和对新疆时光的怀恋。而我的回信内容多是鼓励他要努力要奋斗,要坚持留在有天安门的地方。

再后来,我听说我们班的一个上海女生随着父母回沪,新疆长大的她很不适应那里的环境,受到亲戚排挤,初中都没上完,就去饭店当服务员了。当时我就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对李雷说的那些话不对。

通了三封信之后,在我中学毕业时,他就像是掉入北京茫茫人海的针,音信全无了。

3、

长大后,我走遍了新疆,见到了更巍峨的雪山和更广饶的大地。见到塔克拉玛干沙漠、克拉玛依油田、阿勒泰的喀纳斯、伊犁的那拉提草原、赛里木湖,还有那成片的薰衣草。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新疆的美让我震撼,它那幺大,那幺辽阔,好像什幺东西它都能装得下。好像什幺悲伤它都能遗忘。好像什幺人它都能庇护安放。我终于读懂了昔日父亲,那个年代为什幺会来到新疆。

那时候我觉得新疆这幺大,占国土六分之一,一座城市距离一座城市要成百上千公里,我一辈子都走不出去。新疆的每条路都是那幺长,一路上经历好风光也会遭遇风吹日晒暴雪飞沙。我也终于理解了为什幺新疆高速路通车火车提速会有人泪流满面。

我老爸一直说他要叶落归根的,可是退休后回老家已经不适应了,出现了水土不服,在新疆呆的太久,他已经适应了大西北的干旱,无法适应南方的潮湿。我跟他一样,去了四川重庆,反而更喜欢云南,因为阳光灿烂,比较干燥,有点像新疆。

乌鲁木齐,是新疆的省会城市,对于我来说,那里是我的家,那里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甚至就是世界本身。

2005年,我爸去世那年,我离开乌鲁木齐去北京考学,火车在新疆境内开了整整一天一夜。我终于体会到了李雷说的三天四夜,那幺漫长,那幺遥远。火车上有个从新疆去西安的老人说:西出阳关无故人,宁向关内走千里,不向西北走一步。因为真的太遥远了啊。

记得刚下火车,第一眼看到北京,就有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这个城市就是在我青春年少时记忆里出现的北京啊。那时候的北京是彩色的,天空是蓝蓝的,树叶黄灿灿的,连楼房的玻璃都是亮亮的反着太阳光。那幺多人,那幺多车,那幺多楼,我站在人流如织的街头,像是被淹没到大海里的一根针,眼睛一下湿了。我像是看到了那个在新疆长大的少年李雷,在这偌大的城市是那幺孤单彷徨。

小时候的新疆和现在北漂很像,到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走哪儿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外乡人,因为随处可见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外乡人,熟悉而亲切。

在北京上学工作,我每年都会回新疆,辗转与北京和乌鲁木齐两地,每个夏天、冬天,一次三千多公里,一年来回4次,就是12000公里,4年就是4万多公里,围绕地球都有一圈了。

我常常会用钱来衡量新疆到北京的距离:“一张火车票价高过机票,一张机票钱超过出国”。从乌鲁木齐到北京,一张全价机票两千五,往返五千,一张火车票卧铺五百六,就连一张站票都三百多。淘宝还不包邮。

我认识的新疆人,都特别努力,因为他们知道每次离开一次家,要走很远很远,要挣很多很多钱,才能离家更近一点。因为他们来自一个有争议的地方,所以要更努力,才能消除空间的隔阂,来证明自己。

后来我成了格子间的北漂。常常有人问我:一个女生,为什幺要那幺努力那幺拼?我说,因为我来自新疆。

2011年,我在北京坐地铁,耳边响起一首歌:

春天啊,你在哪里

青春如同奔腾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伤

曾经的少年羡慕北飞的雁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听着听着,流下了眼泪,想起了来时的这条路走得这幺辛苦。

我很少提起小时候,因为我不想又哭又笑,两个眼睛开大炮。它曾经让我过早地体尝到了悲欢离合。不管怎样,希望每个曾经苦逼的同学,都能像我一样,自动切除那些灰色的回忆,留下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变得越来越坚强。

记住让你难过的事情,有一天,你一定会笑着说出来。

后记:这是我为2016年出版的新书写的样稿,全文一万字,在此分享五千字,祝大家新年快乐。特别感谢新疆兵团史志办陈新元老师提供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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