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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君:从乌台诗案看文人的病态心理
潮平两岸阔2013 2015-10-03 20:20:23
文/煮酒君     《论语·阳货》中认为,“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任何时代的发展都离不开文化,而文化中最重要的一环莫过于诗了。在唐代发起新乐府运动的诗魔白居易曾说“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他给诗下了一个定义,即“缘事而发”。诗人往往是理想化主义而天真的,他在下这个定义的时候忽略了另一个决定性因素——政治。      在我们本土的传统里,“愚民”一直是个经久不衰的话题,不仅是帝王的事,更是每个人的事。每个社会阶层的人都会想方设法,使得自己阶层以下的人变得愚昧,说的冠冕堂皇些是为了政治。社会稳定程度与思想自由程度成反比,而文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成了出头鸟,因为他们总是影响着社会的意识形态,给统治者带来震慑。所以历史上出类拔萃的文人不是郁郁而终,便是被迫害致死。文字狱就像一层阴霾般笼罩在各朝各代文人的头顶,在这种情况下,文人们人人自危。      宋朝可谓是我国历史上商品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大宋朝的诗文也是中国文学史的制高点。南宋诗论家严羽在其著作中便写道“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表现出诗文的的散文化,议论化趋势,北宋文坛蓬勃发展,一扫晚唐诗风悲凉萧瑟的习气,格调渐舒。继而王安石、苏轼等人变革诗风,特别是苏轼的诗,更能代表宋代诗文的革新方向。      苏诗内容丰富,题材宽泛,且针砭时弊。但也有描写山川风景,世态人情的,他把豪放与领悟相结合,富有艺术想象力,妙语连珠,“苏门四学士”更是名满天下。文字狱并没有因此对他宽容,反而愈加苛刻。他的出色成了他不可饶恕的罪,诗文把他推向死路,“乌台诗案”便是他的牢笼。      乌台诗案,发生于宋神宗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是苏轼政治生涯的重大转折。神宗年间,朝廷内变法与守旧派之间的斗争很激烈。苏轼不赞成王安石的变法,所以遭到变法派的排挤、打击。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苏轼在在徐州期间,兴修水利,减轻赋税,提倡生产,做了大量对老百姓有益的事,深受百姓拥戴。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时的朝堂正在酝酿一场针对他的风波,以至于他很长一段时间接近死亡,后经群臣力保,改谪黄州团练副使安置。所谓“乌台”,即御史台,因官署内遍植柏树,又称“柏台”,因柏树上常有乌鸦栖息筑巢,故又被称为乌台。而这场文字狱的起因便是王安石熙宁变法的失败,变法失败后神宗皇帝并没有气馁,他又在元丰年间(公元1078~1085)从事改制。然而就在变法到改制的转折关头即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发生了文字狱。      据传在神宗年间,文豪苏轼反对新法,而且在自己的诗文中表达了对新政的不满。苏轼在当时的文坛上处于领袖地位,如果任由苏轼的诗词在社会上传播会对新政的推行很不利,这就引起了上位者的恐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在神宗的默许下,监察御史台里行舒亶经过四个月的精挑细选,开始了弹劾,苏轼很不幸的被抓进乌台,一关就是四个月。李定等人故意曲解苏轼以前写的诗词,并对苏轼严刑拷打,当时有传其刑讯“诟辱通宵不忍闻”。      文人是天真的,因纯真受的伤在神那里抑是值得炫耀的勋章,但在尘世很多时候,不是灰头土脸的变成闲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便是沦为大多数习惯对别人进行恶意揣测的人眼中的谎言。后者往往愿意锦上添花而不愿雪中送炭,甚至很乐意伤口撒盐。      他实在太出色,整个文坛都能被他比的黯然失色,所以尽管对于苏轼的指控大多牵强。相轻的文人们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带给了苏轼的可谓是灭顶之灾。苏轼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在写给弟弟苏辙的信中说,“是处青山埋忠骨。他时夜雨独伤身,与君世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因”。      然而,黎明到来之前总是黑暗的,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把他推向了死路的诗又给他带来了转机。虽然很多人不敢说,但良知还是抬起了头颅。他的思想得到了一些人的正面回应。善良的狱卒尽心尽力的照料他的生活,杭州的百姓联名上书,他在朝中不怕牵连的朋友张方平等人为他奔走。政敌王安石的弟弟仗义执言,就连病的奄奄一息的太皇太后也为他求情。文化的人道主义精神开始显露,历史不能被欺骗,震惊朝野的“乌台诗案”不负众望的有了戏剧性的转折,这场文字狱最终以苏轼被贬黄州作为结束。      宗萨仁波切曾说过,“永远别让自己的心死去,你有一颗凤凰心,没有极致痛苦的体验就不可能有极致的涅槃,人生是修行的道场,要么循环沉沦,要么浴火重生,苦行亦可化为乐修”。      贬谪在古代作为一种类似于流放的惩罚,并没有让东坡先生沉沦,反而成就了他的人生。苦中作乐的他在贬谪期间期间,买了一块在位于山坡东面的地,种起庄稼,盖了几间草屋。给自己起了一个别号“东坡居士”,他发明的东坡肉便以此命名。他还经常游览山水,写作诗词,诗人用他纯银的嗓子犹如夜莺般为黄州歌唱,《念奴娇·赤壁怀古》、《水调歌头》、《满庭芳》、《满江红》唱响了整个北宋文坛,也为中原大地唱起绝响。在后代的认知中,黄州成全了苏轼,苏轼让黄州名垂千古。       某位知名文化人在他的《东坡突围》一文对“乌台诗案”发生时病态的社会意识做了深刻剥析:人们也许会想,像东坡这样享誉千年的文人,应该是时代无上的骄傲吧,他周围的人一定会小心的珍惜他,虔诚的仰望他,总不愿意去找他的麻烦吧?事实恰恰相反,越是超于时代的人,往往不能被时代所容。      中国世俗社会机制非常奇特,它一方面愿意播扬和哄传一位文化名人的声誉,利用它、榨取他、引诱他,另一方面从本质上把他视作异类,迟早会排拒他、糟践他、毁坏他。起哄式的传扬,转化为起哄式的贬损,两种起哄都起源于自卑而狡诈的觊觎心态,两种起哄都与健康的文化氛围南辕北辙。      文人的病态心理在文学史上一直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当时参与抹黑苏轼的另一位文学家沈括,在闹剧结束后会不会也发出“吾谁与归”的感慨。(文/煮酒君)

2015.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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