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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i-Wan/Anakin】When We Fall (二)
洌月_真的是三点水 2016-02-09 01: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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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经常性的大摔小摔不提,Anakin另一次令Obi-Wan印象深刻的“地板意外”发生在他大约十八、十九岁的时候。Naboo前女王,现Naboo代表、共和国议员PadméAmidala——尽管Obi-Wan通常并不喜欢政客,但Padmé一直都是绝地圣殿忠诚的朋友,一个令人钦佩的斗士,Obi-Wan自己也和她私交甚笃——遇到了分裂势力的暗杀威胁,他和Anakin被派去保护这位共和国的中流砥柱。

这应该是他年轻的学徒和议员时隔多年的第一次重逢,Obi-Wan惊异地发现Anakin竟然能把自己变得比平时还要热衷于表现和挑战他的权威。并不是说他有过多少权威——Obi-Wan早明白了每一对师徒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并早已深刻地意识到AnakinSkywalker在百万年内都不会变异成会对师父言听计从的品种。是的,哪怕他近来越来越喜欢用额首低眉的“Yes,Master.”来回应他的计划安排,但当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起就高得毫无必要的混蛋在低头后对上他的眼睛,脸上的假笑简直不能再明显地表达出‘我不觉得这是个好计划,但鉴于你是我的师父,我就适当娱乐你一下,当然事有万一时我会临机应变’的真实心声,而这个临机应变几乎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如果Obi-Wan真能如Windu大师时常告诫他的那样对Anakin“严加管教”,但平心而论Obi-Wan觉得并没有那个必要。也许是因为Anakin的临机应变通常结果都不错,而有不少次多亏了Anakin的灵机应变才保住Obi-Wan的命,(这一点Obi-Wan当然不会忘,当有人几乎每隔三天都要在你耳边数一遍他拯救你屁股的次数相信你也绝对会不情愿地对那些时刻如数家珍)。也许是他更多把Anakin当作自己的兄弟而非学徒,因为当Qui-Gon把这个赢得了他自己的自由的奴隶孩子带回他们的飞船,当他表示会亲自教导这个天选之子,即使有些许失落,Obi-Wan依旧不会质疑师父的判断。这个显然受原力偏爱的蓝眼睛少年,AnakinSkywalker,本该会是他的师弟,而因缘际会之下,现在他叫他“Master”。

此刻Anakin却在生着闷气,通过他们如今已经像理所当然一样存在的Bond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还用上了他总是改不掉的嘟嘴习惯——说真的,Obi-Wan私下已经多次取笑他“你已经过了嘟嘴会看起来可爱的年龄了,Anakin”,但坏习惯总是死得艰难,而Obi-Wan觉得他的学徒也并没有把改掉它放到他的“努力事宜名单”前列。顺便一提,现在Anakin那张名单上位居第一的看起来显然是如何给美丽的Padmé议员留下深刻印象。

Obi-Wan不明显地瞪了企图推翻他的安排却被他镇压的学徒一眼,然后看着他闷闷不乐地低头说“Yes,Master.”然后转身朝门外走。接着——“啪”……

Padmé小小惊呼了一声后关心地跑了过去,Anakin已经一如既往无比迅速地爬了起来。但显然对这小伙子来说这是最糟糕的情况,Obi-Wan怀疑如果可以他情愿去面对一个西斯,所以他没有看向他一直憧憬的天使(Obi-Wan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Anakin念叨他的天使了,但他是个有许多东西要学的绝地学徒,而Amidala作为女王执政期间更多守在她的祖国,很少会来Coruscant,所以他们到此刻才重逢绝不是人为安排的结果,不是吗?),而是把目光投向他正举起拳头假装咳嗽掩饰冲到嘴边的大笑的师父。

多年来的朝夕相处让Obi-Wan太了解Anakin了。看到自己不再那么小的小学徒如今已难得一见的请求目光,Obi-Wan对他做了个“你欠我一次”口型,清了清嗓子说,“嗯,我也感觉到了,原力流的紊乱。”看到原本在查看Anakin情况的Padmé回头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他把手背到身后,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说,“小心脚下的暗流,Padawan。去吧,检查一下周边有没有可疑人物。”

“Yes,Master.”Anakin说,然后转头对依旧把手搭在他小臂上的议员微微颔首示意,“SenatorAmidala.”随即以优雅而确定的姿势转身,消失在了自动门之后。

Obi-Wan觉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学徒长长的发辫旁红透的耳根,而下一次Anakin再开始数他救过他多少次的时候,Obi-Wan会确保把这次的事件排到所有他本人拯救鲁莽过头的Anakin的事迹之前。

那前景无疑令人欣喜。

***

“Anakin!”Obi-Wan握紧了手里的战术资料板,“我甚至都不想重复这句话,就算以你的标准来说这也太冒险了!”

Anakin的蓝眼睛挑战地看向他,他没有说话,只是摆出了Skywalker将军的“我意已决,多说无益”姿态,Obi-Wan太明白他无法说服这个模式下的Anakin了。当他还是他学徒的时候就不能,更别说如今他们已经是更为对等的关系。他很庆幸Rex和Cody和他们的磨合时间长到已经可以在势头不对的时候带着他们手下的兵明智退场,因为他现在感到一种非常不绝地的暴力冲动。

有时候AnakinSkywalker真的有本事诱发他心底的这种冲动,如果好好收拾这个“Herowithnofear”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绝地将军明白“畏惧”这两个字怎么写的话,他会的。但不提Obi-Wan能不能在光剑对决中占优,这就像一个悖论,你不能因为害怕一个人受到伤害而去伤害一个人。所以Obi-Wan把他的资料板攥得更紧了一点,深吸一口气用最理智最有说服力的谈判口吻说,“你看,Anakin。你一个人没法同时拖住Dooku伯爵和Ventress,更别提还有那些机器人。如果我没有按时攻下动力室赶到你那里,或是你拖延的时间不够长,整个任务都会处于危险之中。”

“我知道你会赶到的,”Anakin说,“你总是会赶到,Master.”

Obi-Wan觉得这句话就像他曾经的学徒、如今并肩作战的战友的性命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哪怕训练Bond已经随着Anakin的受封而解除,但这场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战争让他们间产生了一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紧密的关系。即使Anakin的情绪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以近乎直接的方式传递到他这里,但他熟知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后隐藏的意思,每一种情况下他会做出的应对。在战场上这引导他们走向胜利,因为哪怕兵分两路,他们总是知道对方会做什么。人们总说212军团和502军团亲如一家,而有AnakinSkywalker的地方,Obi-WanKenobi总在几步之后。

有时……很多时候,这样的情况令他担心,因为这已经太过接近attachments,而那,就像他不断需要提醒Anakin的那样,是被禁止的。在Tatooine一望无际的沙漠里,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的生活无疑使Anakin更难摆脱这一容易导向原力黑暗面的倾向,他对他身边的一切都太过在乎,以一种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绝地身上的方式——而Obi-Wan害怕当他失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哪怕害怕是另一种黑暗面的情绪,哪怕Anakin也许不是他们的关系中唯一太过在乎的人,但Obi-Wan是个远比Anakin好得多的冥想者,不像后者,和原力的联系比任何存在都紧密,却令人惊异地找不到半点冥想的要领。

“我依旧不喜欢这个主意,”Obi-Wan皱眉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拜托,Oldman,”Anakin耸了耸肩,“能出什么事呢。我只需要拖住他们一小会儿,而且不要说得像是我单枪匹马闯进去一样,Rex和R2会照看我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那么。”他不再给Obi-Wan继续犹豫的机会,越过依旧显示着敌方旗舰结构全息图的战术台,准备离开会议室,然后在驱逐舰被清扫机器人打扫得一尘不染的金属地面上绊了一下。

作为一个绝地,Obi-Wan眼明手快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让另一个总是莫名摔倒的绝地避免了再一次五体投地的命运。“Anakin,”Obi-Wan摇了摇头取笑他道,“如果在Dooku的舰桥你也玩这种心跳,我担心留给我赶到的时间实在非常有限。”

Anakin站直了身体,这次他没有把这推到地板头上,事实上他已经很少用那个理由了,这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Obi-Wan抓着他手的手——他自己的手,不是机械的那一只。

Obi-Wan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立刻放开他。一直到501军团的将军走出会议室后很久,Obi-Wan才发现他的资料板在他撑在战术台上保持平衡的时候被他拍坏了。

他需要去领一个新的,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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