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元4500斤脐橙薅羊毛事故，千亿灰色产业链致企业苦不堪言
baidu 2022-03-13 13:21:48
原标题：26元4500斤脐橙薅羊毛事故，千亿灰色产业链致企业苦不堪言
创业嘛，谁没碰到过羊毛党？
就连做市场的，都不可避免要跟羊毛党打交道。
薅羊毛，最早起源于1999年一个春晚的段子，现在的薅羊毛群体，也叫做羊毛党，指那些专门选择互联网公司的营销活动，以低成本甚至零成本换取高额奖励的人。
那么羊毛党究竟有多赚钱？曾经就有一则炒币亏损50万，薅羊毛一天就赚回30万的新闻。
“羊毛党”中最流行的一句口头禅是“薅上一天，够吃一年。”
对上羊毛党，初创企业可谓损失惨重，苦不堪言。
店家手滑被薅700万险些倒闭
近日，就有这么一起薅羊毛事故，引起了广泛讨论，事情起因是这样的：有一家卖橘子的小店，因为手滑把20多元的4500克的橘子标成了4500斤。
因为店家是果农，不太懂运营，也对电商平台不算熟悉，这样的标价引起了B站一位50万粉丝网红大V的注意，这位大V立刻向粉丝传播这件事，并且视这个显而易见的错误于不顾，鼓动粉丝去薅羊毛。
因为4500斤显然不可能发货，而卖家发不出货，买方可以申请赔偿。在这样的利润诱惑下，粉丝最后下单26多万单，涉及金额高达700万元。
店家发现后，发了一条这样的公告恳求买家退款：
但羊毛党显然对此见怪不怪，还在羊毛群里呼吁大家去投诉，因为投诉成功后会拿到无门槛的购物红包，没成功也没有任何损失。
他们的套路简单粗暴：由于店主无法兑付，就集体投诉店家虚假宣传，然后依据平台规则拿取赔付保证金。
在另一个群里，一位名叫“A1小小免单派发”的羊毛党还“友情”提醒粉丝：“外边好几万人等着投诉，咱们先上，以免商家保证金没（被）别人撸完了。”
结果就是，有不少羊毛党投诉成功，领取了432元补偿金，店主的10万保证金很快就全被扣完，一夜之间关店倒闭。
羊毛党不懂收手惹众怒
好在舆论持续发酵，终于让淘宝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11月7日中午，淘宝发微博称：“在发现异常情况后，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把这家店“保护”起来，以避免更大损失……”
小店可以重开，但园子里成熟的水果却不能等，无论如何弥补，已经造成的损失已经无法弥补。
不少企业其实苦羊毛党已久，大企业尚且可以利用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譬如今年年初因为一个BUG引发出来的群体性薅羊毛事件。
起因是1月20日凌晨，有网友发现拼多多存在的一个重大BUG，这个BUG是一个过期的优惠券引起的，用户只需要支付4毛钱，就可以充值100元话费。
正因为有这样的一个漏洞，导致了大量的用户开始薅羊毛。一夜之间给平台带来了近千万元的损失，拼多多直接选择了报警。
而那些曾经被薅倒闭的店，却再也回不来了。
曾经有一家类似的店铺，羽绒服标价4900误标成49元，结果导致店铺被拍了2万多单，涉及400万金额。据店家介绍，这家店主来自农村，是他和妹妹东拼西凑借钱开的，家里双亲都卧病在床，无法自理。店家请求羊毛党退款放他们一条生路，结果还是被投诉到倒闭。
最后卖家只留下血泪斑斑的最后一封感谢信：
这些都只是羊毛薅倒的店铺中的冰山一角，其实羊毛圈子里有这么一条规则，就是小店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店有承受能力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因为他们懂得放手，懂得回头，所以一直以来尚且相安无事。
但显然现在的羊毛后辈们已经把持不住自己，在利益面前失去了理智，最终在一次又一次的道德边缘试探，仗着法不责众的底气，薅垮了一家又一家初创企业。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羊毛党的做法终于还是激起了众怒。
揭秘“羊毛党”千亿级黑灰产业链
这一桩桩事故，还是揭开了该事件揭开了国内黑灰产业链的“冰山一角”
据2018年发布的《数字金融反欺诈白皮书》显示，2017年国内的黑灰产从业人员超过了150万人，这个产业链的产值更是达到了千亿级别。
而与此相对的网络安全市场的规模却不到400亿元。
据来自FreeBuf与同盾科技的研究数据显示，2017年前三季度，约有110万个"薅羊毛"团队，平均每天攻击企业241万次。
另据阿里巴巴发布的《阿里聚安全2016年报》显示，2016年在各种互联网业务活动中，羊毛党以机器/小号等技术手段，薅走了大约70%~80%的促销优惠。
黑灰产业链形成了一个非常完整的链条体系，包括了暗扣话费、广告流量变现、手机应用分发、木马刷量、勒索病毒、“薅羊毛”等等众多子产业，可以说在互联网空间中，网络黑灰产无处不在。
黑灰产业链上游主要是资源提供者（包括黑卡、黑IP、账号、账户认证），下游的变现细分产业包括薅羊毛、流量欺诈、数据爬取采集、引流等。
如果说拼多多这种大企业能够承担得起羊毛党带来的损失，那么对于中小企业甚至初创企业来说，花费巨大的代价做的营销推广活动，最后收获的只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僵尸用户，最终加速企业的死亡。
当然对资本而言，曾经衡量一个企业的用户数是投资的重要依据之一，但随着羊毛党盛名在外，很多资本已经开始关注企业的活跃度而非用户数了。
近年来，法律层面也加强了对职业羊毛党的打击力度。就在最近，海淀区检察院就办理了一起因“薅羊毛”获罪的案件。
被告最终被以“提供侵入、非法控制计算机信息系统程序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这对职业“羊毛党”无疑是一记警钟。
羊毛党的存在也有其特定的环境背景，一款产品进入市场，想要快速扩大知名度，还得要靠羊毛党去做数据，去做推广。
一些企业管理者，在面对不合理或不可能完成的指标时，也会想起羊毛党的价值。
毕竟羊毛党已经成为分工明确，有组织的完整协作团体，他们可以在一夜之间为企业送上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流量和数据，这些羊毛团体与做数据刷流量的公司堪称是业绩指标终结双璧。
当然薅羊毛薅多了，也有翻车的时候。作为薅羊毛的惯犯，本次B站大V成功薅倒无数小店铺后，也终于惹火烧身，积累多年的50多万粉丝账号一夜之间被封禁。
随着黑料越扒越多，这位大V能否归来仍未可知。
你是否薅过羊毛，或者被薅过羊毛，你对此事怎么看？欢迎分享！
参考资料：打退堂鼓第一人、三娘杂谈、互联网新鲜事、中宏网图文新闻、中国证券报、派代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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