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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微小说:朝夕如梦 文/林夕落
林夕落Flower 2015-10-03 17:40:16
记得在花开的时候,回来爱。
因为那个白衣少年,在等你。
 一一题记

她,一张稚气的脸睑上沾上了些许黑色的尘灰,但丝毫没有遮掩住笑靥如花,渲染着如快乐精灵般的色彩。
她背着一个可爱的小书包,手里紧抓住那张老师刚刚发下的成绩单,欢天喜地地踏进家门时,却看见许多认识和不认识地大人们都挤满在她那小小却很温暖地家里。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踏进家门的脚步由不得变得一小步小小步的小心翼翼地走着。
她来到客厅,看见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瞥见妈妈小声低泣,眼睛红红的望着她,眼角里还有那清晰可见的泪痕……-
“小夕,你爸爸他……”妈妈颤抖的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再次像河堤里的水一样汹涌而出。
“爸爸……爸爸怎么了?”
她仿佛被无形的琴弦扎住咽喉,呼吸急促。她害怕,害怕听到心灵无法抗拒的不幸。
可是上天没有怜惜她的脆弱,狠狠地把她从天堂里踢到深不见低的黑暗地狱。
“爸爸……永远的沉睡下去了。再也……不会醒来。”
那一刻,她再也握不住的成绩单像秋天里的一片枯叶,慢慢地飘落在那个被荒凉的角落里。上面还有老师批阅后,鲜红字体的“100”。
可是,还有谁会在乎?
“只要小夕考了一百分,爸爸就带你去游乐园哦。”
“好耶!爸爸说话算数哦,小夕一定会考到一百分的。”
“等小夕考了满分,爸爸不许反悔哦。”
“不反悔。”
那一年,她10岁。
后山,布满了漫山遍地的蒲公英。当风吹过,漫天的蒲公英下,她伫立在其中,顺势用手抓住那将要飘走的白色蒲公英。
“爸爸……不要丢下小夕好不好?”
她紧紧地抓住那朵蒲公英不肯放开,手指关节泛白,直到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似乎有一滴滚烫的晶莹划过她嫩白的脸。
“小夕,爸爸就好像蒲公英一样顽皮,哪里有他的向往,他就往那里飞。小夕,让爸爸安心去吧,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妈妈摸着她的小脑袋温柔地说。
“真的吗?这漫天的蒲公英会有爸爸的灵魂么?”
“嗯,有的。”妈妈温柔地点点头。
她慢慢地张开紧握着有蒲公英的手,风轻轻一吹,那朵沾有些许血迹的白色蒲公英飘远,消失。
“爸爸,希望天堂之上有你所向往的美好。”
凝结在眼角的泪水,将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
她开始努力了学习了,她答应过爸爸,会努力学习。
只要考满分,爸爸就会带她去游乐园,她永远记得。
努力的付出最终得到了收获,她以最优秀的成绩考上了本市一中。可是,那昂贵的学费是她最沉重的负担。
她想放弃,因为她注意到妈妈曾经的青丝换成现在的白霜,额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
她心痛,她后悔这么多年来,只活在爸爸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顾及到妈妈的感受,忽略了妈妈这几年来默默付出的爱,付出了的时间和青春。
当所有往事回首时,那一段段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播着,她再也忍不住跪在妈妈面前哭了。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把她抱在怀里说,“小夕,妈妈有多久没有这样抱你了。妈妈只希望你可以过得开心一点儿。”
她只是一个劲地哭,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有像这时把内心里的痛苦当发泄地哭出来了。
妈妈说,“小夕很乖,很懂事。一直都是妈妈想用生命去呵护的心肝宝贝,你没有让爸爸失望,也没有让妈妈的付出白费,不是吗?”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用力地点点头。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承受了爸爸和妈妈的爱,也将会为爱她的人活下去。
不知是上天的怜悯还是学校的宽宏大量,竟破例免费招收她。
虽然说是有些不可思议,可这毕竟是犹如在绝望的深海之中抓住的一根救命草。
她记得爸爸曾说过,老天不会把人逼死,在绝望的荒凉里会有奇迹发生。
爸爸的话,她一直深信不疑。
她,终于进入了市一中坐在环境优雅,干净几明的教室里。
关于她的另一个故事,即将开始。
她,果然不负众望。从市一中的众多顶尖优秀学生中脱颖而来,成为市一中的“优秀荣誉三好学生”,而且每次的奖学金名榜上必有她的名字一一林梦夕。
当她拿到奖学金那刻,笑靥如花,心若星灿。她佛看见爸爸正温柔地对她说,“小夕,好样的。”
青春的时光似乎在高中的生活都有一段乏味的时段。
当她身边的同学都谈起恋爱甜蜜蜜的收着追求者送的礼物时,她却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来回于那个小小的图书馆,她不许自己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她,不是没人追求,相反的,她美丽、聪颖、阳光,一身朴素的她却把所有追求者的信全掉进垃圾桶里面。
她说,以后不许这样了哦。
然而,顾贤笙的出现打乱了她现有的美好生活。
由于一分之差,她屈于第二,第一名顾贤笙。
正班长一职,由顾贤笙担任。虽然她还是班长,但是她心中不服。
她觉得,只要有顾贤笙的存在,自已就永远只能跟随其后的第二名。
她不服,难道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却比不上一个刚转来的男学生吗?
编位置那天,顾贤笙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对老师说:“我要坐在林梦夕的旁边,请老师批准。
她微微惊讶,第一次用正眼看着这个这没有等老师的同意便已经在她身边的空位置坐了下米的男生,那男生还一脸无邪的对着她笑。
白痴!傲慢!狂妄!
这是她对顾贤笙的唯一评价。
位置就这样的定下来了,以后的每一天,她的生活里似乎多了一个人,那个她讨厌的男生,顾贤笙!
她每天必去的图书馆,那里早有他的身影。
她请假不去上课外活动在教室学习,他也借由身体不舒服而呆在教室里。
她参加学校举行的作文大赛,他也跑去凑个热闹。
她在上体育课因营养不良晕倒在地,他第一个冲上前抱起她就直冲校医室。
她问:“为什么借故接近我,对我那么好?”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顾贤笙说。
她只当他在说笑话,没有当真。
六月的风吹来了闷热的气味,她胸口似乎有些难受。走到校长室时,竟听到顾贤笙的声音,还有校长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
“爸,我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你有必要一而再再二三的帮助她吗?连保送的机会你都放弃了,这么多年来,对于林梦夕的事我们己经尽了责任。”
“责任?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欠林梦夕一家的债就算是用一生的时间也还不清。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你醉酒驾车,出了车祸,撞了她爸爸,她爸爸就不会死!”
她的心突然剧烈的抽痛,痛一下又一下的像被刀刺成无数支离破碎的碎片,原来真相竟然是如此残忍。
“原来……爸爸……爸爸是被他们害死的……”
所有一切迷底都将在命运当前被活生生的解剖,他们的人生将何去何从?
当年,顾文辉醉酒驾车撞倒了一个路人,被撞的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身亡。
坐在顾文辉车里的顾贤笙当时只有六岁便亲眼目睹了这一血色的悲剧。
那个不幸身亡的路人正是林梦夕的爸爸,而顾文辉便是现任市一中的校长,顾贤笙的爸爸。
所有的真相都呼之欲出,就不难想到林梦夕为何可以得到市一中学的免费全年政策。
其林梦夕在校所有的费用原来都是由顾文辉校长在暗中填补。
她无法平息内心起伏的悲痛,她也终于明白顾贤笙对她说的那一个句,“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她离开了,和妈妈一起离开这座充满着无限荒凉的城市。
顾贤笙找遍了所有的地方,终是没能找到她。
他等。
他等她。
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回来。就算被她恨一辈子,他也无怨,只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就足够了。
两年后,后山的蒲公英又开满地。一个白衣少年伫立在墓碑前,陷入沉思,俊俏的侧脸在柔和的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忧伤。
白衣少年面前的墓碑的照片里是一个头发半白但笑容慈祥的中年男人。
“林伯伯,梦夕不在我来陪你聊天吧。”
“林伯伯,我又梦见梦夕了呢。”
“林伯伯,你说她会回来吗?”
“林伯伯,两年了,我每天都在这里等梦夕,我相信这里是她唯一牵挂的地方……”白衣少年抹了抹墓碑上的尘土,喃喃自语。
他转身的刹那间,等待了两年的倩影映入眉眼,四目相对,却无言相语。
许久的沉默,内心却都承载了太多的汹涌起伏。
“回来了?”先开口的是白衣少年。
“嗯,回来了。”
没有太多的语言,他和她站在茫茫的蒲公英丛中,静静的相互凝望,身后,一大片的蒲公英花漫天飞絮。
这是顾贤笙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梦见他和她相遇的画面,他的眼里终于笑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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