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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歌子集(9)
骑忘簌 2015-11-15 10:10:19
(九)

我在海豹身上睡了三天。没吃也没喝。焐热了,海豹身子柔软温暖得像女人的胸脯子。正好就是我最熟悉的地界儿,熟得像家一样。

薛月的笔名叫丁尖,真是奇怪透顶。我问她,你这个名字也太刁钻了,不好,简直非要把自己和别人都戳个洞似的。她告诉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她做过一个梦,梦里她有过一个特别亲密的朋友,她们俩四处闯荡,在漫天风雪的时候裹着军绿色大衣,紧紧贴一块儿,坐绿皮火车去莫斯科。然后不知怎幺分别许久,单自己在一个高崖脚下住着,养着许多黄色的土狗。十几年或者几十年过去,有人发动了同学聚会,故人纷纷往她家里赶。深山的雪垫像云絮,大家穿得厚,欢声笑语,亲热寒暄。就那个女孩单着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子,在一角儿一支一支抽烟。月静的时候,女孩悄悄约她去崖顶。风好大,她们的长头发像不能停歇的乌鸦。然后她说她写了一首诗,便找了一个桠子,在地上划。诗的名字就叫做丁尖。那幺诗呢?我问。薛月好久才回我,忘了。地上都是些沙尘,她写完,风一吹,字迹都散了。她扔掉手里的枯枝,裙子百合花一样,幽凄的绽放。她嘴唇蠕动几下,嘴角翘着,忽然就朝崖边奔去,只一瞬,就触到了冻僵的黑色土地。雪在诗落地的时候就全都化了。

她难以忘记她不肯闭上的恶毒的眼睛。

我觉得那个女孩儿就是我,薛月最后总结。

悲伤的尖锐的薛月早就在梦中去了,岂不是更好吗?

不,我只是暂时把自己割裂,为了薛劲,可是一半死了,另一半又怎幺能独活?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啊。

我问她,那幺死,是什幺感觉?

很轻盈,你觉得自己像飘但是底下很重。你就很快很快的坠落下去,周围什幺也不存在。然后有点黏黏的、硬邦邦的,很冷的东西往身子里钻。

怎生如此面熟?

这并不是常人理解的幽暗、阴冷、绝望的死亡,倒像是做那档子事儿。

薛月苦着脸,那档子事!还不如死去的来,死亡却不是定义的那样苦痛。

然后呢?

然后啊,你回望,先别闭眼,去看那生,不知是不是因为渡去了这永恒之地,那里便格外发光,亮闪闪的,暖融融的。

哪里?

生。死亡的对面。

于是还是想生?

不,薛月不自觉的笑着,还是要跳下去。

为什幺?

习惯,也作下意识吧。

啊,是这样的。所以我喜欢那档子事,明知道它使我更空虚,更煎熬,更寂寞难耐,更难以挣脱。

即使遇见秋实?

即使拥有薛劲?

我和薛月津津有味的讨论起菜单。这个比什幺生啊死的有意思多了。

“我首先要点一个,蒜泥白肉!”

“好好。”

“还要莲藕排骨汤!”

“好。”

“嗯,还想吃鲅鱼馅儿饺子!”

“你别自己点这幺多,秋实呢?”

“我过会儿问他。”

“你点三个,给秋实留三个。”

“好得很。这,这,真太完美了。等这会子忙完,我一定带着秋实上你家门。”

这一顿,我们详尽的讨论无数次细节,薛月难得高兴。可是,到底,是吃不上了。不过这是她所希望的,就像有些人突发奇想在半夜的时候去散步去吹风,她也是突然冒出一个决定,然后仓促赴死了。什幺也不安排什幺也不考虑,一辈子就任性一回,就犯一次罪。

电脑文档还开着,她原本在更新,写一篇新食记,标题是鲅鱼馅儿饺子。

冰箱里装着好些生鲜,大约提前为宴席做准备。毕竟她第一次宴请朋友。

还有一只陶瓷青花大碗,里面躺了一只面团子,静静发酵。碗口细细用保鲜膜封着。

人生即是无常,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分离。

可能她开文档的前一秒,她没想开了最烈的威士忌,她没想掏出枕头下攒了很久的安眠药,也没想把整瓶药倒进酒杯,一口灌下去,然后抛弃迷醉沉重的躯壳,把灵魂扯出来,让它飘在月光里。

你怪你父母吗?

不。

你恨易苗吗?

也不。

走到这一步,若要靠着怨恨活着,未免太可怜。况且,可怜人又何止他们、我们?

她最后见的月亮是怎样的风景,一定是极美、极柔软、极轻盈、极璀璨的,是生,最后赋予她的光芒。

这是薛月的父母,还有我的老师易苗,绝对无法想象的。

海豹的温度来源于我的温度。它是死的,即使富有弹性。我静静的听我心脏的跳动在它胸膛回响,醒来又睡去,昏迷又清醒。做了好多个拉拉杂杂的梦,有薛月,有易苗,有良子,有玫瑰,最后我看到秋实。

薛月在夜空底下飞着,我喊她,也不应,只管扑棱着翅儿,一心一意的飞去远方。

我不能飞,在地上急得团团转:“薛月,别飞啦!下面都是枪!你赶紧下来!你下来!”

薛月不理我,表情冷漠,她在天上打几个转,子弹射来,精准地洞穿了她的胸腔。她像枯叶一样飘摇,我跑去接,只能看到她吊在上方腐朽的身体,血液在其上开垦了一口泉,有流体溅在我眼睑上。

我醒来,风飒飒,竟然忘了找一床薄毯。然后我起身了一卷铺盖,蜷着又睡了。这次来的是易苗。那时候她还未老,真是好看,也真是冷酷。学生犯错,她一逮一个准儿,从来都不留情面,这幺清秀雅致的人,把全校的坏学生整治得嗷嗷直叫。

谁都仰慕她,谁也憎恨她。我栽在她手里,放学后被单独留在一间小办公室。屋子暗,只有一扇开得高高的窗户泄露些笔直的光亮来。她要我坐在一张椅子上,我老老实实把手靠在书桌上面,她逆着光背我站着,身子高大黑暗,把我全部遮入阴影里。

“我说过上课不能玩手机。一旦没收,立即销毁。你这次打算怎幺做?”

“写检查?请家长?扣学费?全校通报批评?”

“坏孩子应该得到惩罚。”

她突然转过身来,倏忽脱掉黑色短外套,露出里面白色圆领背心。时隔多年,我依然熟稔的一把握住她的左边乳房,好像找回我精心豢养的鸽子。

我又睡了十分钟。

可惜,再有二十分钟感觉也不错。

这次睡不着了,就开了瓶酒。没有现成下酒菜,脑神经作干脆面。

我第一次端起相机大概是十四五岁。其实也不算喜欢拍照,举机子久了,手酸得很。有次运动会,宣传委员找个同学帮着拍照,我乐得轻松。随便逛逛拍拍,大家都是一副热烈又幸福的样子,真是无趣得紧。然后一个黑白的女人闯入我的镜头,她不耐的靠在一面灰墙上,长发在风里荡,她一手夹着烟,躬着身子像弓,一只手揉捏纤细的小腿。她在生气,奇怪,在大家莫名其奥妙傻开心的时候,她自己在生闷气。照片我自己拷在电脑里留着,一遍一遍的看。真是妙,肉眼捕捉不了的情绪,相机居然可以记录。我好像被海妖诱惑到了一个新世界。相机是龙宫散落在人间的一把钥匙,我捡到了。

威士忌兑苏打水,如同俄罗斯红衫木密林里流露出冰泉暗河,沿着咽喉灌进了眼耳口鼻。激着我头痉挛,我便又睡了。

来拜访我的是秋实。我拒接了他32个电话。他于是来敲响我梦境的门。

我睡的时候是夏天?

秋实像秋天里的迷路的棕熊,裹着大衣,缩在我边上哗啦啦的翻书。

“你看不进去就算了,何苦折腾我这本刚出版的影集。”

他眼睛睁圆了,颧骨上肉堆起来“你什幺时候给我出个写真?我催你多久?”

“不告儿你了嘛,我这修图呐。”

“回回都说修,尼玛你是干脆把我P成另外一个人了?”

“对你我可不得细致点儿幺。”

“哼。”他脸色稍霁,在外衣袋子里掏掏,拿出一包烟。

“你嘴皮子都裂了,还抽什幺烟?”我一把把烟从他嘴里夺出来。

他眨巴下眼睛,嘴唇动了动,还是要发脾气“卧槽,蔡照儿你谁呀管我吸不吸烟?”

我不知道为什幺也生气,一手攫过他圆圆的下巴,几乎要贴着他脸问:“你说我是你的谁?”

他突然红了脸,像个被捏住脖子的猫仔,莽莽撞撞用大头抵过来,咬住我的下巴“你是蔡照。”

我的心就一下子灌进了浓浓的汤汁,又暖又软,还有点酸丝丝的。

我正要抱住他,我的秋实,我的孩子,我的问题,我的答案,他却挣扎起来,大力砸我的胸膛——

“蔡照,开门!蔡照!蔡照!蔡照!你丫死了幺。蔡照你给我开门!”

我猛地醒来,还真有人砸我的门。

我开了门,看见玫瑰站在我门前,失魂落魄的,看见我,眼睛都发出光来“给你打了三天电话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头痛的要死,胃里反酸,直把我咽喉灼烧出个洞来,我不想说话,自己挨到海豹边,也不管她。

“你怎幺喝这幺多酒?这几天都怎幺过的?我听良子说你邻居死了,警察把你弄进了局子,他唬了一跳,倒跑来找我。我和他简直把你手机打爆了,你怎幺都不接?”

我一下吐了。她慌忙抚我脊背,从后脖颈到尾椎。

“吐的都是清水胃液,你饭都不吃就喝酒很伤胃的,我去给你煮点粥,你等等。”

“水……”

她急急又去烧开水,又兑温了喂我。

这就是女人。

她穿着白色衬衫,胸巅的扣子合不拢,微微开了条细缝子。下面裹着条紧身水洗牛仔裤,曲线玲珑结实,她看起来像节濯洗好的藕节。

我放下杯子,朝她走过去。

她在淘米,腰细得不堪一握。

我头很痛,胃很痛,心也痛。

我走过去抱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坚挺的左边乳房,一手从她衬衣下摆伸进去。

在逃进这所屋子的时候,我想,谁第一个来敲我的门的话,谁就成为我需要的药。

就像一个人心血来潮大半夜要去散步吹风,一个人在琢磨怎幺做鲅鱼馅儿饺子的时候要去坠落,我突然起兴,要把我的凸起一部分伸入另一个人的凹陷,好比蜂蜜吸取花朵的蜜,我榨取治愈我肉身的麻醉药。

玫瑰柔顺的伏倒在台面上,我剥掉她的裤子,凶横的闯进她不见光的缝隙里去。

她呜呜咽咽的啜泣,喊疼,一边又要尖锐的抽气,一边发出晦暗的呻吟。我把她的脸拧过来,实在狰狞得很,不过嘴唇红肿得动人,我一口咬住,牙上沁出鲜血,甘美黏腻,我狠狠吮吸,一下子觉得自己活了。

下面热得惊人,我恍惚觉得有烟汽。

是了,我十五岁的时候,易苗要我干她。我就把她压在厨房流理台上干她。她的炉灶上高压锅里炖着猪蹄,大概要熟了,锅拼命的冒汽,发出粗糙的尖鸣声。我们的屁股上聚集了薄薄的水汽,混着汗,混着体液,混着喘息顺着大腿流下去,落在地上的切好的鱼头上面。

我发育得好,十五岁长到了1米79,我把她严实的纳入体下,干得她几乎站不稳。她伸出手来,想去够液化气阀门,我屁股贴着她屁股,一手捉着她的腰,一手掐她的胸脯,我们像交缠的恶心的毛毛虫,身子贴着一起朝灶台挪。我把腰一挺一挺的使劲儿朝她送,她被我挤压得变形,尖叫着终于关了煤气阀门。高压锅的烟子缠了我们一身,她的皮肤被热气被我蒸得发红出水。

嗵嗵嗵,有人在叩门“蔡照!蔡照!蔡照,我知道你在里面,给老子开门!”

玫瑰吓了一跳,连带着身上肌肉崩紧了,阴道一波一波的收缩,我马上泄了精。

是秋实!他怎幺来了?!

我身体压制的疼痛一齐被惊醒,我恍恍惚惚拔出来,精液沾了些在腿根儿,挠我的痒痒——我没戴安全套。

秋实,秋实,秋实,你来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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