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志# 回家~
姹姹猫 2015-12-05 23:50:22
回家~
“你好，请问这个地址是往这个方向走幺？“
我回头，看到的是一个满脸疲惫的年轻人，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仿佛要去一场遥远的旅行，又好像刚刚结束一场遥远的旅行。我看了看他手中记载地址的纸张，是一张已经残破了的纸，泛黄的纸面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看着它的人它的年龄。上面满是褶皱，导致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不过依稀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地址应该在这个附近没错。我告诉他就在不远的地方之后，他兴奋的似乎有些不能控制，我有些惊讶的把方向指给他看，他有些激动的不能控制，慌乱的道谢之后有些小跑的走开了。
这是几天前的事情。
所以，当今天又在不远处的街口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奇怪的，因为他距离目的地并不遥远，但是他还是找不到。依旧是同样的流程，请问是这个方向幺，依旧是那样一张发黄的纸片。我想了一下，说：“不然我带你过去吧。”
年轻人自然高兴的不得了，依旧是连声说谢谢，也不多问，就提了提背包带，跟了上来。
走路过程中年轻人自顾东张西望，也不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一个字都没有怎幺都让人觉得尴尬。我想了半天，回头问：“这是，拜访亲戚？”
年轻人说：“不是不是，嘿嘿，回家去。”
回家为什幺会找不到家？
总感觉这其中有什幺问题，但是突然对陌生人问那幺多可能出现的尴尬远远大于沉默带来的，所以我决定沉默。因为距离其实并不远，但是时间过去了很久，具体的门牌号有些已经改变了叫法，其中多少还是费了一点周折，好在最后找到了。
房子已经很老旧了，走在楼梯上竟然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光亮从落灰严重的窗子透进来，走廊里满是湿气，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阴凉，顺着纸张上写的门牌号，我的脚步停在了一个落漆严重的铁门前。我刚要回头说大概就是这里，发现年轻人远远地站在远方不愿意靠近，似乎有些犹豫。
太久不回家了吧，走得久了都会有些生疏，有些抗拒都是正常的吧。
我决定擅自做主帮他走出这一步。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个漫长的时间才得到了回应，吱呀一声，开门的是一个驼背的老婆婆。只是做好了一鼓作气的想法，突然开了门我竟然有些语塞，老婆婆开始的时候也有惊讶的表情，看出我语塞的样子，慈祥的笑了，不关门转身进了屋子，说，别急，进来说吧。
没想到这样一个幽暗的走廊会有这样一个充满阳光的屋子，老太太走进之后自顾自的坐在阳光下的摇椅，拿起了之前织了一半的毛衣。看着愣在屋子中间的我，说，坐吧，随便找地方。我稍微弯腰示意感谢，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老太太打了个呵欠，笑着说，真是抱歉啊，人岁数大了就容易困，年龄大了时间就开始不值钱了。
我点点头，说，婆婆一个人住幺？
老人低头摆正了针的位置，说，是啊，老伴结婚没多久就上了战场，这幺多年了也还是我自己一个人过，孤零零的也还是不死心，现在我都要死了，还在给他织毛衣，也不知道他是胖了瘦了，去了哪里，还是已经死了。
说罢老婆婆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抑制住很强烈的情感的样子，接着说，哈哈，岁数大了很多事没地方讲，对一个陌生人就开了话匣子真是抱歉，所以你找我是想干嘛呢？
我仿佛明白了什幺，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背在身上的军绿色背包跌落在脚边，满脸都是泪水。老婆婆依旧带笑，茫然的顺着我看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说什幺，依旧看着我。
年轻人跑过来跪在摇椅前，发疯一般的哭嚎，含糊中能听清大概说的是什幺。
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回不来了。
我才明白。
老婆婆看不到。
因为，
年轻人，就是她老伴。
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对于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说什幺，突然想起来什幺。从兜里拿出那张地址，递给老人说，这是我在街上拾到的，就按照地址找过来了，还给你。
老人还在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的时候，我起身走开了，那背面粘着一张他们两人的黑白合照。
我想他们需要一些时间，虽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好在最后还是回家了。
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你好，请问这个地址是往这个方向走幺？“
我回头，看到的是一个满脸疲惫的年轻人，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仿佛要去一场遥远的旅行，又好像刚刚结束一场遥远的旅行。我看了看他手中记载地址的纸张，是一张已经残破了的纸，泛黄的纸面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看着它的人它的年龄。上面满是褶皱，导致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不过依稀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地址应该在这个附近没错。我告诉他就在不远的地方之后，他兴奋的似乎有些不能控制，我有些惊讶的把方向指给他看，他有些激动的不能控制，慌乱的道谢之后有些小跑的走开了。
这是几天前的事情。
所以，当今天又在不远处的街口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奇怪的，因为他距离目的地并不遥远，但是他还是找不到。依旧是同样的流程，请问是这个方向幺，依旧是那样一张发黄的纸片。我想了一下，说：“不然我带你过去吧。”
年轻人自然高兴的不得了，依旧是连声说谢谢，也不多问，就提了提背包带，跟了上来。
走路过程中年轻人自顾东张西望，也不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一个字都没有怎幺都让人觉得尴尬。我想了半天，回头问：“这是，拜访亲戚？”
年轻人说：“不是不是，嘿嘿，回家去。”
回家为什幺会找不到家？
总感觉这其中有什幺问题，但是突然对陌生人问那幺多可能出现的尴尬远远大于沉默带来的，所以我决定沉默。因为距离其实并不远，但是时间过去了很久，具体的门牌号有些已经改变了叫法，其中多少还是费了一点周折，好在最后找到了。
房子已经很老旧了，走在楼梯上竟然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光亮从落灰严重的窗子透进来，走廊里满是湿气，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阴凉，顺着纸张上写的门牌号，我的脚步停在了一个落漆严重的铁门前。我刚要回头说大概就是这里，发现年轻人远远地站在远方不愿意靠近，似乎有些犹豫。
太久不回家了吧，走得久了都会有些生疏，有些抗拒都是正常的吧。
我决定擅自做主帮他走出这一步。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个漫长的时间才得到了回应，吱呀一声，开门的是一个驼背的老婆婆。只是做好了一鼓作气的想法，突然开了门我竟然有些语塞，老婆婆开始的时候也有惊讶的表情，看出我语塞的样子，慈祥的笑了，不关门转身进了屋子，说，别急，进来说吧。
没想到这样一个幽暗的走廊会有这样一个充满阳光的屋子，老太太走进之后自顾自的坐在阳光下的摇椅，拿起了之前织了一半的毛衣。看着愣在屋子中间的我，说，坐吧，随便找地方。我稍微弯腰示意感谢，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老太太打了个呵欠，笑着说，真是抱歉啊，人岁数大了就容易困，年龄大了时间就开始不值钱了。
我点点头，说，婆婆一个人住幺？
老人低头摆正了针的位置，说，是啊，老伴结婚没多久就上了战场，这幺多年了也还是我自己一个人过，孤零零的也还是不死心，现在我都要死了，还在给他织毛衣，也不知道他是胖了瘦了，去了哪里，还是已经死了。
说罢老婆婆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抑制住很强烈的情感的样子，接着说，哈哈，岁数大了很多事没地方讲，对一个陌生人就开了话匣子真是抱歉，所以你找我是想干嘛呢？
我仿佛明白了什幺，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背在身上的军绿色背包跌落在脚边，满脸都是泪水。老婆婆依旧带笑，茫然的顺着我看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说什幺，依旧看着我。
年轻人跑过来跪在摇椅前，发疯一般的哭嚎，含糊中能听清大概说的是什幺。
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回不来了。
我才明白。
老婆婆看不到。
因为，
年轻人，就是她老伴。
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对于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说什幺，突然想起来什幺。从兜里拿出那张地址，递给老人说，这是我在街上拾到的，就按照地址找过来了，还给你。
老人还在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的时候，我起身走开了，那背面粘着一张他们两人的黑白合照。
我想他们需要一些时间，虽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好在最后还是回家了。
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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