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问话已经是初一的早上，十来号人进了房间，全都恭恭敬敬站在一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案情。
“事情发生得突然，我哪能记得那么多。大约是两三人吧，都蒙着脸，没瞧见长相。我当时正吃着二夫人送来的汤团，勺子掉了，我弯腰去捡。我要是没弯那腰，死的大概就是我了。”
“苏姑娘的意思，那伙人是针对你？”
苏卿朝着问话的人暧昧一笑：“你猜？”
那人一噎，不说话了。
“我得罪的人不少，有个十个八个的人想要我的命，那也不稀奇。对不起诸位，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们自个儿去查吧。”
几个小年轻已经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都快蔫了。几个年长的虽然绷得住，原先那种志得意满的神情也全都消失不见，尤以警察局长为甚。不过姜仍然是老的辣，等到苏卿说完了，他立刻弯腰上前：“沈专员下了死命令，捉不到人，我一局子的人都得丢了头上这盖帽。万一他回来之前我们还是没抓到真凶，您看到时候咱们找个人交差——”
“知道了。”苏卿翘了翘嘴角，看上去心情不错，“到时候知会我一声就行，大过年的，都回去吧。”
一行人拜菩萨一样千恩万谢，而后欢天喜地地走了。苏卿转向绿儿：“夫人呢？”
一早起来就不见她。
绿儿正帮她盛粥，闻言放下碗，规规矩矩地回答：“回三夫人的话：夫人早上就回去了，看您没醒，嘱咐我告诉您一声，要您好好休息。”
“家里是有什么事？”
“家里倒是没什么事，”绿儿想了想，“不过今天是初一，夫人应该是去上坟了吧。”
苏卿片刻不语，半晌：“帮我找些香烛纸钱来。”
海棠拎着零嘴包，慢悠悠晃上了楼。刚拐过楼梯就闻到了一股香烛纸钱的味儿，定睛一看，活生生被气笑了。苏卿靠墙坐在过道上，正往火堆里丢纸钱。身边围了一圈，绿儿、医生、护士、当班卫兵，七嘴八舌都在劝她赶紧躺下。海棠挤进人堆里，笑眯眯地抄起手站到苏卿面前：“一眼不盯着你，你就开始作大死了。嫌血流得不够多，柳夫人不够疼你？”言罢才左右看了看，“柳夫人呢？”
绿儿抽了点神回来，答：“夫人早上就回去了。”
苏卿闻声抬头，朝着她一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
“我不是天生多管闲事的命么。”海棠白了她一眼，挥手撵散众人，“都散了散了，围得烟都散不开。我一会儿就把她拎进去，你们别管了。”
人群动了动，往远处挪了点，仍然前前后后把苏卿围在中间。绿儿是不放心，至于其余人等，沈文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知肚明，即便是海棠说了她负责，他们也不敢放松。
“初一了，给老头子烧点纸。”苏卿递了把纸钱给她，“你也来？”
海棠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蹲下身。
“老头子在世的时候，我对他是既爱又恨。有段日子只有恨，恨不得他下一刻就死了。现在他真死了，那点儿恨反倒没了。”顿了顿，“其实早就没了。没了他我什么都不是，何况要不是他逼我，我也不至于到这里，自然也遇不到夫人。算起来，似乎还要谢谢他。”
海棠抬起头：“肯讲了？”
苏卿笑起来，似乎想起了特别有意思的事，摇了摇头：“不讲，一辈子都不讲。讲了有什么用，讲了咱们也是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日子又不能往回过，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
海棠欲言又止，许久的沉默后：“也是。”
泼出去的水，收回来也脏了。那些她无法释怀、心心念念的事，注定会挂在那里，即便是挂上一辈子。
“行了，赶紧起来吧。”海棠伸手抓住她胳膊，“晚了让柳夫人见到，小心她一整天不跟你说话，憋死你。”
柳卿回来已是晌午，苏卿刚吃完药睡下，海棠没走，坐在床边看着不知哪儿找来的闲书。说是看，也就是翻着，似乎也没看进去。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指了指苏卿，起身走向门口。
柳卿往床上看了一眼，动了动嘴，没有出声：“睡了？”
海棠点头。两个人退到外边，带上门，十分默契地往走廊尽头去。
“柳夫人是做什么去了，指头怎么冻那么厉害。”只是随口一问。
柳卿道：“回来的路上顺道去看了一位故人，坟前积雪太后，多刨了一阵。”
柳卿说是故人，海棠也没有在意。她对柳卿的事了解得不多，以前是不觉得柳卿这样足不出户的贵夫人有什么事需要她去了解，所以没去查。过了一阵才发现柳卿浑身是谜。不过既然她都能发现，苏卿恐怕更早发现，只怕已经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查完了，她也就没再去添那个好。
“怎么是柳夫人亲自动手？”
柳卿淡淡一笑，道：“我方才听医生说了，上午究竟是怎么回事？”
“个小混蛋作死，非要到走廊里给她死去的老爹烧纸。”
柳卿像是想起了什么，半晌才道：“没事就好。”
“可不能那么算了。”海棠使劲儿撺掇她，“个小册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不生气也要装装生气，免得她下次又来。”
柳卿又笑：“好罢。”
海棠被她笑得一愣，回神后才道：“你对我们倒是经常笑。”不管是不是客套，由心不由心。
为什么独独对苏卿那么吝啬。
柳卿没有回答。海棠不愿强人所难，没有追问，随意岔开了话题：“她皮子倒厚，伤口居然没裂。”
两个人闲聊了许久，苏卿仍是没醒。柳卿在床边坐了一阵，晚些时候才回了家。
赏
打赏的人
I 相关 / Other
我计划收购200个公厕，谋求创业板上市。理由：处理大小便，有环保概念，检验大小便，又有了医疗，大健康的概
科技中心／台北报导GOMAJI够麻吉团购网旗下支付服务GOMAJI Pay，今日宣布加入过年行动支付红包战，大年初五
http://m.weibo.cn/5138654751/3937768000276452?uicode=10000002&mid=3937768000276452&luicode=10000011&
记者甘伟中／台北报导游戏公司欧买尬子公司欧付宝，今日宣布推出拜年活动，只要摇手机就人人有奖，每个人最
记者颜真真／台北报导台湾彩券公司每年限量发行的“$2,600万超级红包”刮刮乐，总是造成抢购，除了头奖2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