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河南省新乡市国土资源局原局长尚波犯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后,2016年5月15日,他的妻子吕莉,被河南省桐柏县法院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被告人吕莉不服,表示上诉。近日,南阳市中级法院将吕莉一案发回桐柏县法院重审。至此,这起夫唱妇随的共同犯罪案再次进入人们的视线,办案检察官也首次向外界透露案件内情。
追捕
仨嫌犯落网
2013年6月,大量群众上访举报,河南省新乡市国土资源局原局长尚波收受他人款物数额特别巨大,涉及的犯罪事实特别严重。河南省检察院、南阳市检察院迅速指定南阳市桐柏县检察院查办。
针对该案举报线索涉及人员众多,社会关系复杂,被查对象尚波自2007年6月调任四川省国土资源厅巡查员后,一直在外地工作的特点,南阳市检察院遂抽调骨干与桐柏县检察院成立联合专案组,研究制定了全面调查、突出重点、周密布局、深挖细查的工作思路。针对群众举报反映尚波多笔受贿线索,经过详细分析,最终确定将其收受上海一套房产作为本案的突破口,兵分两路迅速赶赴案发地新乡、上海、成都等地进行调查取证。
办案检察官通过侦查信息查询平台,查明了尚波2005年收受安阳市某房地产开发公司价值90余万元房产一套,并将此套房屋以市场价转让他人的犯罪事实。除此之外,检察官还通过银联协助等手段查明尚波家里至少有1500余万元资产,明显超过其正常收入,涉嫌多次收受他人巨额贿赂犯罪。
2013年6月27日,办案检察官在得知尚波回河南老家看病的确切消息后,通过手机定位、蹲点守候等手段,牢牢将尚波及其妻子吕莉、特殊关系人汪某(另案处理)监控在新乡、郑州可视区域内。6月28日清晨,随着指挥部一声令下,一举将三名犯罪嫌疑人抓获。
审讯
夫妻合伙受贿
犯罪嫌疑人尚波等三名犯罪嫌疑人到案后,两级检察院领导高度重视,迅速召开会议,确定办大案、挖窝案的侦破方案,周密布置,详细分工,成立了八个办案小组、四个预审组,分别展开预审,明确要求切实保证案件程序合法、及时突破、记录到位,在固定原有证据的基础上深挖其他犯罪事实。
预审室内,检察官问尚波:上海那套房产是怎么回事?面对办案人员,尚波妄想抵赖:你们搞错了,我根本没有收受他人钱款,我警告你们,你们再这样我要告你们逼供诱供!
预审检察官拿出证据:那你1500余万元的钱财是从哪儿来的?尚波狡辩说:那都是合法所得,都是我和我的家人正常经营得来的,有一部分是我的家属做生意,还有一部分是我的房产升值
在另一个预审室里,预审检察官正在与尚波的妻子进行针锋相对的较量。检察官问:吕莉,这套房产手续是你办理的吗?吕莉看了看手续,应声答道:是的,这套房产是我经手卖出的。检察官继续问道:你丈夫知道吗?呃,这个嘛吕莉支支吾吾。办案检察官耐心引导吕莉:要想减轻罪责,这个时候只有你自己能够帮助你自己。吕莉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承认了与其丈夫一起共同受贿的犯罪事实。
接着,办案人员将吕莉承认收受并买卖上海房产的录音、视频资料转交给另一预审组。另一预审组当即让尚波看了这些证据,之后,尚波终于交代了其收受安阳市某公司价值93万元房产一套并让其妻子帮助转让给他人的犯罪事实。
狡辩
赃款变成遗产
通过办案人员的艰辛努力,初步达到了预审的阶段性目标,但是在随后的审讯中,尚波顽固地辩解来源为三个方面:一是遗产,尚波辩称他继承了自己父母和岳父母的财产,合计有500余万元;二是其女儿做生意赚钱所得,这方面大概有七八百万元;三是自己和妻子的积蓄所得,他和妻子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手中也攒下了200余万元。
预审人员胸有成竹地问:那你就先讲你家有哪些遗产,都价值多少钱,你女儿做什么生意,怎么个赚钱法,一年能赚多少钱,有没有相关账目?尚波开始编造一些事实,讲到遗产部分,将他父母和岳父母遗留的房产和其他财产和盘托出,最多只能折合300余万元。讲到其女儿经商所得,称其女儿开始经商才10年就获得了近千万元的利润。在税务部门的配合下,侦查员确定了其最多只有500万元的盈利。通过以上的措施,预审人员适时抓住尚波话中的破绽,揭露其谎言,尚波在这次较量中总是处于下风,当初的威风荡然无存。
接着,办案人员对症下药,层层剥笋,根据火候及时抛出办案人员已经掌握他为情妇汪某购房、送钱、供养私生子的撒手锏,直捣其软肋。几个波次的攻势下来,尚波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陆陆续续交代了自己在土地开发、房地产征地、项目拆迁、人事调整、提拔等方面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他人房产、礼金333万余元的事实。
在对上述333万余元受贿笔录及证据完善固定的同时,检察官一鼓作气,确保外围取证与预审讯问相辅相成,相互推动。经过半个多月艰苦奋战,两级检察院8个办案组先后赶赴成都、上海、新乡、郑州、安阳等地市,对百余名证人进行了调查取证,并制作了翔实的询问笔录,调取了200多份书证及80余套会计资料证据,查询了50余家银行账户的交易明细,开户资料及大额度的银行交易凭证,冻结尚波及其家人涉案银行、信托、基金、保险等账户40余个,累计资金达1000余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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