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EMBER 18, 2013 Gary Galles

翻译：风灵

自由的捍卫者常会遭遇挑战，要求他们详尽描述，如果我们日益被政府控制的生活的某一方面重新交由人们自由选择，会发生些什么？如果政府不教育我们的孩子会怎样？如果社保（Social Security）不再强迫人们为退休而“储蓄”、或者医保制度（Medicare and Medicaid）不提供医保服务的话会怎样？如果美联储（Fed）不控制货币供应，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不为银行存款提供保险会怎样？如果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不保证食品安全，环保局（EPA）不保护我们免受污染会怎样？如果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不约束华尔街，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和反托拉斯法规（antitrust laws）不防范垄断和共谋会怎样？这些问题，以及更多的类似问题，组成了一张几乎没有尽头的清单。

然而，面对这种问题，重要的是要认识到这是修辞上的陷阱，目的在于将无法实现的证明责任加诸自愿的安排，以绕开应对强制性政策的许多恰当批评之需要。

这个陷阱能够奏效，是因为回答这些问题超越了我们的能力。但这不意味着国家主义就当然取胜。仅仅意味着，如果未来放松了政府对自由所施加的某些限制，要详尽预测会发生什么，这超出了任何人的知识。

因此，对“精确说明自由会产生什么？”的准确回答是“我不知道；没人知道。”但是，不能令人满意地回答无法回答的问题，绝不会减损自愿安排会有更好结果的正当信念。事实上，不能回答这种问题正有利于解释为何自由如此有效——那些以前未被发现的有利安排、更有效地服务于人们的安排能得到发展，即使无人能准确地预知会发生什么。

要理解这一点，只要回顾自由过去曾带来什么。自由所产生的事先未知的奇迹为自由的信念提供了压倒性的证据。

例如，将邮局与其他任何通讯形式相比较。与邮局蜗牛般的变化速度形成对比的是，数字通讯手段的发展，超越了哪怕是最近的梦想。其实，自由创造的奇迹包围着我们，我们却理解不了其本质，因为我们现在将这些奇迹视为理所当然，而忘记了它们的起源（比如，在数码复印的世界里，几乎没人记得碳式复写纸及后来的紫色复写纸的已消逝的“乐趣”了）。

我们只需重温所涉及的（技术）革命，就能明白，事前无人能准确地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人们仅仅追求那些能清楚预知的东西，这些奇迹无一会发生，而比起现在，我们无法估量会穷成什么样。

但是，如果“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我们怎么知道自由会产生进步？首先，自利——即改善我们现状的欲望——意味着追求进步。其次，如果人们的权利受到保护，要得到他人自愿的同意，意味着无人能将更差的结果强加于他人，不仅是更好的结果，而且好得不可思议的结果都有了足够的可能。在政府的高压之下，这两者都无法得到保证。

正如伦纳德·里德那篇著名的文章《我，铅笔》（I,Pencil）所阐明的，市场的奇迹每天都在发生。铅笔廉价而充足，虽然无人知道制造铅笔所涉的每件事。而其他的东西也是如此令人惊奇的安排。

何况，当政府以其命令凌驾于自愿安排之上时，那些对已逐渐包围我们的许多政府企业实施监控的政客、进行管理的官僚，都决不会遇到同样的证明责任。而且，就某些新拟议的政府计划如奥巴马医改（Obamacare），向政府提出的“会发生什么”的问题，常常会被弃之一旁而不受惩罚。

这样信誓旦旦为政府新“解决方案”作出的最初承诺，已成了不可实现的白日梦。与自我所有权及其所允许的互利的市场安排不同（自我所有权在不涉偷盗的情况已产生了无可计数的成功事例），没有类似的成功故事能证明政府的侵入会带来奇迹般的进步，能与市场历史性的成功相提并论。实际上，政府创造奇迹的仅有实例，由严格限制其权力范围所创造的奇迹，比如我们宪法的权利法案（Bill of Rights）所规定的“不可为”（thoushalt nots）之戒律，仅仅是强化了对自由的合理信念，以及对政府的必然怀疑。

我的一位教授曾说过：“当了相当久的经济学家之后，我才能意识到‘我不知道’，是智识上值得尊敬的一个答案。”其实，当预测未来时，“我不知道”几乎总是答案重要的一部分。然而，当人们自由时，他们自愿安排的结果与他们所能发现的一样好，即使事先他们不知道。相反，公共政策基于哈耶克所谓的“知识的僭妄”（pretense of knowledge），由强制所支持，既在智识上不值得尊重，也不能保证进步，不管如何频繁或坚定地作出这类承诺。实际上，如果是政府而不是自由有责任证明其有效性，那么只有极小的政府能生存下来，而捆住可能之奇迹的镣铐也会松开。

（“米塞斯日报”已到第77期，翻译不易，求打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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